语焉不详

evolto你好敬业啊特摄第一劳模boss不如就颁给你了

【双薛】鹊占鸠巢

*不知说什么好,就还是避雷吧。

*拒绝吃白食,从你我做起。求评论求感想。

*配图@空盖 



其一


薛洋被迫和一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面面相觑,已经很久了。

他的降灾横亘在对方脆弱的颈边,冰冷的剑身深深嵌入细嫩的血管,只需再一用力便会有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四溢飞溅。

对方的“降灾”亦是悬于他的心口之上,将临之刃隔着层薄薄的皮肤刻意地缓慢摩擦,仿佛下一秒就会刺破鲜活跳动的心脏。


谁也杀不了谁,谁也救不了自己。


相对来说,薛洋的处境其实更为糟糕,他此刻被人压在义庄冰冷的地面上,对方借着重力优势狠狠地制住了他所有的反抗动作,叫他既洒不出尸毒粉也使不出阴毒的伎俩,只能咬牙切齿地举着降灾死扛。

而另一个“薛洋”则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悠闲样子,他似乎毫不在意脖子上横着的凶剑,只是居高临下眉宇轻挑,充满了兴致地打量着对他来说亦是极为陌生的,另一个“自己”。

莫名其妙把他扯进了这个世界,一言不合就举着降灾过来砍人。

出招手法阴狠毒辣刁钻刻薄,身上却穿着晓星尘一尘不染的旧道袍。

而且都到了这种受制于人的境地,仍不忘记悄悄护住背后的霜华。


矛盾的要死,又单纯的要死。


他情不自禁地就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毕竟呆在山上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以致连恶作剧都变得无聊起来,眼下好不容易碰到点新奇的东西,他岂能轻易放过?

他又品味了一下对方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明明是张极端嫌弃却又无法抵抗的弱者嘴脸,却让他觉得,这简直比往小师妹的糖上撒辣椒粉还要让他快乐了。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其二


一切的起因源于薛洋为晓星尘招魂时画下的阵法,他这天与往常一般扮演明月清风的道士外出斩妖除魔,却在偶然间得到了双生花妖的妖血。薛洋依稀记得曾经看过的一本古书上记载,双生花有通灵之能,以血画阵可招魂摄魄,行起死回生之术。

所以他回到义庄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忙忙解下眼上覆盖的白绫,便开始琢磨那名为“双生”的邪门阵法,试图以此拼凑晓星尘的碎魂。

过去薛洋也试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旁门左道,只是往往半途便失去了效力,但他仍然不死心,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失败,他几乎已经记不清楚,为了复活晓星尘究竟做过多少曾被自己嗤之以鼻的蠢事了。

这一次,他依旧不会放弃。

完成的阵法在吸收了花妖的血液后发出诡异的红芒,明明灭灭,旋转缠绕。伴随着薛洋执着痴狂的眼神,以完美对称形式呈现的咒文中逐渐浮现出一名白衣道士的熟悉身影。

长袍广袖,羽衣玉冠。

一瞬间,薛洋几乎以为自己真的成功了。


他终于把晓星尘拉回来,好和他再一起……


然而下一秒薛洋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道士所穿的白色道袍和晓星尘的虽说相似却并非完全相同,明月清风素来喜爱银白无暇的霜花,甚至连衣袖上都镂着几朵。而如今所召之人衣上印刻的流云墨纹却显出了几分少年肆意昂扬的味道,挥手摆袖间更是带着晓星尘所没有的随性不羁。

毫无疑问,他不是晓星尘。

薛洋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趣,更不想再多看一眼,随手抄起身边的降灾便朝被误召而来尚且有些迷迷糊糊的倒霉蛋砍了过去。

啊……又失败了,下次再试试其他办法好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乱晃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一件之前因为阵法发动的欣喜而被他忽略的,白衣道士身上的东西。


那是另一把“降灾”。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之前立于咒文中心一直背对着他的身影此时猛地转过身来回应他的攻击,根本一点儿都没有受到阵法影响的神智混乱。而且此人出剑的速度极快,衣袂翻飞间剑锋堪堪相撞,两柄一模一样的凶剑在清脆的敲击声响起后,更是发出了互相较量般此起彼伏的争鸣。

变故突生,形势陡然逆转,薛洋一个趔趄,身形不稳差点扑在对方怀里。他反手做了个虚刺的假动作,才在对方明显的有意放水下踉踉跄跄地挣脱出来,连连退后几步后抬头去看自己到底召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这一看,他才知道,先前光一个背影就引出的莫名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来路不明的臭道士竟然见鬼的长了一张他薛大爷的脸。


愣神之间,另一个“薛洋”借着他露出的一丝破绽,猛然欺身上前。“降灾”划出几道锋利的剑气,起手的招式罡正不凡,路数却极尽刁钻,一时间竟封住了他所有的去路。薛洋避无可避,只得勉力向后弯下身去躲开大部分的攻击,硬生生地吃下几剑朝着腿上的凌厉戳刺,以防止胸口脏器受到真正的致命伤害。

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可笑的乌龙就死在这里!

电光火石间,“薛洋”已经施展完一套流畅的剑招,碾着他的伤口把他压制在了地面上,而薛洋的降灾也被他拼着一口气,恶狠狠地架上了对方的脖子。

四目相对,一边满溢着恶毒的怨怼,另一边则是充盈着戏谑的探寻。

在两人僵持、彼此不相上下的的情况下,薛洋的目光刚刚落到对方完好无损的左手上,便听到那冒牌货满怀好奇地问他:

“你刚刚用的就是师父说的鬼道吗?看起来很好玩啊!” 

呸,这垃圾冒牌货只知道模仿他的脸,一点都不走心!

“师傅,我倒不知道,薛洋什么时候居然有师父了?”

薛洋没有正面回答,辛辣自嘲,亦是带着与对方如出一辙暗藏心机的试探。

“薛洋”却似乎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讯息,反而笑眯眯地像是炫耀。

“是的呢,我师父是抱山散人,你没有吗?”


毕竟身为同一个人,总是会在糟糕的地方心有灵犀,“薛洋”的目光一早就停留在某只残缺畸形的小指,逡巡徘徊,满满的都是挑衅的暗示意味。没等薛洋出声,他又继续慢慢悠悠地撩拨。 


“你看起来好像过得并不怎么样啊?竟然沦落到只能穿晓师兄的旧衣服?”

“薛洋”把下巴搁在降灾的剑刃上,拿眼神示意薛洋身上被洗得发白的道袍,整一副轻佻的江湖浪子模样。

“……去你妈的,晓星尘是薛洋的师兄,你在和我讲笑话吗?”

提到晓星尘,薛洋的语调骤然阴冷下来,他转头朝向义庄中央放着的一口从未沾染过灰尘的棺材,眼中像是有冰寒刺骨的火焰在跳动燃烧。


“他可是好好地躺在棺材里呢,像个死人一样听话。”


“咦……你这么喜欢晓师兄啊?喜欢他哪点?能不能说给我听听?我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断袖之癖的潜质?” 

“虽然晓师兄他对我是很好啦!不过山上的大家对我都很好,所以也没差。”

“薛洋”如同怀春少女般自言自语,连珠炮似地抛出一大堆八卦问题,末了还不忘学着富家千金怜惜穷苦民女的天真语气,不痛不痒地捎上一句:

“我的好好师兄晓星尘,对你来说很特别吗?”

只能躺在地上干瞪眼的薛洋顿时眉间青筋暴跳,他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自己总把话题扭成老阿姨们的茶话会。今天的一切实在太过于荒唐可笑,烦躁得他只想抬起受伤的腿试图使劲地踹上面的人一脚,让他闭嘴。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喋喋不休起来也可以这么烦。

但是对方似乎早有防备,结果薛洋人没踹到,反而被一把抓住了脚踝,还没等他再踹一脚,马上就有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伤口里拨弄被剑刃割开的血肉,止住他进一步的动作。

带有铁锈味的液体沿着白皙的小腿不断滑落下来,还在搅弄伤口的罪魁祸首又开始幸灾乐祸。

“你不怕痛?那你很厉害哦,我可是超怕痛的,一点点小伤都要哭个不停。”


——毕竟要有人担心你的眼泪,哭才有用啊。


懒得理“薛洋”无辜话语下一刻不停的炫耀,他又用力蹬了蹬想抽回自己的脚,没挣脱,原本好好藏在怀里的糖球却因过大的动作掉了出来,咕噜噜地滚到一边。

薛洋慌忙地去捡那颗不再鲜亮的陈旧糖果,但因动作受限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总算不再掐着别人伤口玩的异界之人眼疾手快地将那颗糖抢了过去,看稀奇似地捏在手里左看右看。 


“还给我!”


薛洋歇斯底里地爆发出一声惊怒的大吼,正要不管不顾地夺回晓星尘给他的最后一颗糖,不料对方竟然异常听话地直接把糖还给了他,看上去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嘲笑他:

“哈哈,你竟然吃这种小孩子才喜欢的玩意儿,不嫌丢人啊。”

薛洋紧紧地握住了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糖块,指骨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尖锐的惨白,使得他沉默了好久才从嘴里蹦出一句——

“关你屁事。”

“呀,我小时候有次一下子吃糖吃太多,齁死我了,从此就再也不想吃糖了。”

“你吃不吃糖,又关我屁事。”

“哎,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了?”

“薛洋”将身体压得更低了一点,即使降灾已经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他却依旧甜腻微笑地凑近与他双生的少年,贴在对方微微颤抖的耳际,吐出毒蛇般湿热的气息。


“我……不就是你吗?”


——所以再多给我看点啊,你那嫉妒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可爱表情。


其三


“你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我吗?”

他们无一不同,却又天差地别。


“我比你强,是因为我有可以守护的东西呀。”

他的的确确是薛洋。


“可你呢,你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那是有幸从黑暗泥沼中挣脱出来,和晓星尘一同生长在阳光里的,十指完好的薛洋。


“师傅带我回山赐我灵剑的时候就告诉我,无需刻意改变,只要顺从本心,肆意而活便好。”

他的“降灾”之名,意为以恶制恶,降服灾祸。


“可怜而可恨的加害者,只能为身边之人无休无止地降下灾祸不是吗?”

随着双生阵法的光芒逐渐暗淡,本就不该存在于此世的异界来客也慢慢淡去身形。


“我要回去啦,师傅等着我吃饭呢。”

他有些遗憾地摩挲着身下少年红润的嘴唇,赶在彻底消失之前,于凉薄的唇角边侧轻轻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亲吻。 


“当然……没有你的份。”


其四


后来薛洋再次遇到另外一个自己,是在他真正一无所有,没了霜华,丢了锁灵囊,甚至连糖都找不回来的时候。

被斩下左臂的少年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冷。他躺在荒郊野外的地上,不仅动弹不得,甚至连看也看不清了,只能任凭思绪模模糊糊地胡乱发散。


现在,他终于只剩下「自己」了。

孤身一人降生,一无所有死去。


如果,如果……他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世上没有能使时间回溯的后悔,却有确实存在的另一种可能,另一个世界。

正如此时此刻,不请自来的异界访客特地踏碎虚空,从另外的世界赶来看一场绝世好戏。

心满意足地为老套的正义结局鼓过掌后,他不怀好意地蹲下身去,笑嘻嘻地把玩着手中沾满血污的鲜红发带,发出了一句横跨两个世界,交错两条人生轨迹的问候。


“哟,又见面啦。” 





孤鳩泣血折翅,朝鹊戏占鳩巢。






真结局:

“薛洋”将薛洋带回他的世界里抱山散人隐居的深山,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天天有糖吃的生活。(当然,那时晓星尘已经下山,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鹊占鸠巢·完


1.听了六重不忠后,脑洞的守护者X加害者设定下的双薛

2.空盖太太画的洋实在是太苏了!!!prpr赞美一万遍 

3.maybe有日常小段子掉落,maybe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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